这小娃子写的东西看着舒服端正,起码看起来比那些摊子上批量印刷出来的对联好看。
曹铭写完,胡老板朗声读出来,读完还咂着嘴装摸做样品味一番,发现自己脑瓜子里实在想不出什么评价的话,只能一个劲地拍手叫好:“联写得好,字也好!”
小师父,我老胡说话算话,这副联我买了,你给个价。”
刚才还是小娃小娃的叫,现在就改口成了小师父。不管过了多少年,中国人骨子里都文化人读书人之类的群体还是抱有一定的尊重的,尽管现如今这种尊重别稀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曹铭在心里对老胡翻了个白眼:这对联里都把你名字写上了,不卖你卖谁?
围观的看客们啧啧交头,有几个肚子里面有墨水的人瞪着眼睛左看右看,看出点门道:
这娃写的字体非颜非柳,完全一个野路子……
话还没说完,那个退休老教师却适时上前,道:
“小老板,也给我写一副。”
先前还忙着在这字上找毛病的几个人见到这个架势,立马识趣地闭了嘴。这冯老师既然开了这口,那也就是肯定了这小娃子的字了。
曹铭心头嘹亮,只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不一般,至少在这一片乡民心中地位不低,但是他常年在外寄宿上学,并不认识这个老人。
曹铭客客气气询问:“大爷有什么要求?”
老人笑容温煦,语气和蔼:“你自由发挥,喜庆一点就好”
曹铭不敢在行家面前过多卖弄,也没自作聪明地摇把人家姓氏镶嵌进去,想了想,直接写了副比较中正的对联。
老人耐心等笔墨风,不等曹铭提醒,主动掏出五元递给一边的丁香。
曹铭眉毛一跳。
这老人这么做,基本上变相帮曹铭定了个价。
五元一副对联,在当时相当高了,像其他摊位批发来卖的对联,就是最大尺码、最大字号也差不多这个价。
有个年轻小伙憋不住:“这娃子的字真值五块?”
老人拿着丁香系好的对联,依然温煦如初,不过并没有直面回答,:“那句话怎么来着?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对联不是值五块,而是我现在兜里只剩五块、、、”
围观的人轰然。
对于老人的话,有听懂也有没听懂的,有趣的是,很多没听懂的装作听懂,很多听懂的却开始装作没听懂。
好几个机灵人家等冯老师刚走,后脚就上前:“按照冯老师的规格给我们整一副,喏,这是五块,刚才我们可都看见了,跟冯老师都是这个价,不能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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