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从来没取下来过,想必是十分在意的事情,既然在意,必然不能轻易提起,她在他身边待了两日,虽然他对自己态度不错,但身为婢女,她还是要注意点言行,不然无意中得罪了这位大佛,她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摇了摇头:“你好些没有?”
段祈煜从她眼神变化之中便知道她要问的不是这个,但也不打算戳破,点了点头道:“难得你会关心我,有美人关心,自然是好了许多。”
文锦绣面上表情顿时一僵,她就知道,段祈煜找到机会就要奚落她,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段祈煜笑了笑起身,手指放到披风的带子上,看不出是要系好它还是要解开它,他慢慢弯腰看向文锦绣,笑的极为阴险:“今日带你出来,虽然是要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但到底还是骗了你,所以孤要补偿你。”
文锦绣僵硬的表情还没收回来,便听到他说要补偿,顿时警铃大作,这笑容,这动作,要补偿?什么补偿?!
她下意识朝床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段祈煜:“什么补偿?”
段祈煜则又向前靠了靠,整个身子跪坐在床上,前半身倾身向前,几乎要将她逼到床角,轻轻在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因他的动作而有些发红的耳尖,声音低沉:“孤乃一国储君,你说什么补偿?”
文锦绣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段祈煜这个色中饿鬼,不是说过不会趁人之危吗?不是说过不会对她怎样吗?现在这是干什么?她偏过头,强自镇定道:“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地位尊崇,奴婢只是小小婢女,不敢高攀。”
段祈煜含笑看了她一眼,眨眨眼无辜道:“孤只是要带你去放河灯,你想到哪里去了?”
……
文锦绣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她怎么有种想捏死他的冲动呢?她能谋杀储君吗?能吗?
段祈煜说完这句话便离她远了些,一脸的茫然无辜,放到颈口的手指极快地将带子系好,文锦绣咬牙切齿盯着他,她确定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堂堂太子竟然三番五次戏耍一个小小女子,真是恶毒!
段祈煜系好披风,见她还没有动作,显然是还没从刚刚戏弄她的情绪里回过神来,不由轻轻咳嗽两声,也不打算提醒她,直接弯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文锦绣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一次被他占了便宜,立刻便要挣扎着下来,却听到了段祈煜的闷哼声,手上动作顿时僵住了。
“孤刚刚才受了伤,你就不能安分点么?”段祈煜极其哀怨地看着她,她嘴角顿时一抽,他受伤又不是她害的,他这一脸的幽怨是怎么回事?
段祈煜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换上一副控诉的表情:“是你义兄伤了孤。”
文锦绣心头一跳,慕翎宇伤了他,不管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但这义兄义妹的关系可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不知为什么,明明不应该愧疚的,可是她心里却升起一丝歉意……
“而且,孤只是带你离开此处而已,以你的能力,没有孤带着如何能回到京城?你倒好,一点都不顾及孤的伤势。”段祈煜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文锦绣则越发心虚,然而却不知道段祈煜这无赖说瞎话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调养了半日,他身上哪里还有伤?
文锦绣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她已经被段祈煜的逻辑绕了进去,一点没有觉察出不对来,乖顺地靠在他胸前不说话了,段祈煜满意勾唇,带着她轻轻一跃便出了茅屋,随后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宫中,由于慕翎宇没能证明文锦绣的清白,一队侍卫气势汹汹赶到明辉殿拿人,然而却被斩风拦在了门外,侍卫统领不敢得罪斩风,毕竟他是段祈煜身边最为得力的助手,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太子,但皇后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从,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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