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跟着天下最厉害的武者学艺,而且她的内功也练得十分精纯,但是一到真正的实战,她就麻爪了。虽然知道运功可以抵消这个难受劲儿,她却不知具体怎么与之相斗,更不知道要怎么样使用自己的内力降服它。
就在克里斯疲于应付不断烦扰自己的声音之时,其他几人却出现了各自的状况。
先说说剑肆。琴棋书画这四样中,咱们这位神捕大人偏好前两样。论棋力也许他不如沈括,但在音律上的造诣他却胜过沈括许多。不敢说精通,但他也有自己一套辨音审律的独特见解,所以那次碰上宗喆在废墟抢救琴谱,他一眼便能认出那是谁的曲谱。
在剑肆听来,大屋中的声音可以想象成了一种琴音。既是琴音,就可以辨出曲调韵律。他一面运功抵御,一面细细辨别。这琴音初听之下,曲调平常,节拍缓慢,以剑肆的内力,自是应付裕如。琴音空灵,轻推慢陈,轻柔得如那倾泻一地的月光。皎洁的月光仿佛能射入心房,照亮那些许久不曾触碰的角落,勾起回忆联翩。
剑肆忽然想起了自己犹未出阁的姐姐,坐在梳妆台的小镜前,仔细描眉的温婉美好模样,当初自己尚在总角,知道不久以后姐姐就要嫁人,想到会有另一个男人为她描眉时,就一阵阵酸楚难受,心生怨怼就在此时,琴音开始婉转变化,虽保持了柔和之态,但却变得忧伤起来。琴音愈来愈细,仿佛时断时续,像是哭诉一般。旋律里流露出的伤感,浓稠得化不开、散不尽,让剑肆的整颗心都沉浸其中。
熊戴影倒是不懂什么音律,只是专心对付一阵阵冲击自己身体要穴的力道,不敢有丝毫怠忽。与自己面对面好似站着一个武功高手,使出一套独门掌法,熊戴影初时只守不攻,但掌力缓缓推来,渐逼渐近,那股力道也越来越快,以排山倒海之势,带着峻峭肃杀之气。熊戴影想着自己如果一味防守,必然要落了下风,遂出手抢攻。但是,他越是行功相抗,越觉得一阵阵嗡鸣声直灌入自己的耳朵,心跳跟着起伏不平,就快要抵挡不住。
熊戴影再支持了一阵,只觉得血脉偾张,气血逆行,霎时间便似坠入玄铁熔炉,不禁大汗淋漓,“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克里斯正盘腿打坐,依样葫芦的学着大家与那无声的魔音相斗,只是样子虽做得像回事,却不得法门,她好不焦急。忽然听到动静,一睁开眼,就看见熊戴影口吐鲜血,她也管不了许多,立时收了内力,不再抵抗那声音。
手脚并用的爬到熊戴影的身旁,克里斯叫道:“戴影,你怎么了”
熊戴影满额青筋暴出,渗出一粒粒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气息微弱,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了暗红色的火褙子上。
“剑肆快,快戴影也吐血了”不见剑肆回答,克里斯催问,“剑肆,快救救戴影”
忽然觉得不对劲,克里斯转头去看,只见剑肆目光茫然,呆呆地直视前方,像是看什么看出了神,他的眼睛湿润,莹莹泪水竟然在眼眶里打着转。
克里斯茫茫然不知出了什么情况,只有楚翯一人可以求救了。转头去看,却见楚翯紧闭双目,神色极是疲惫。她试着呼唤,也不见他应答。
这一下,她更慌了神,自言自语道:“我要怎么办”
师父致仕辞官后,便赶回文州曲水县,去完成与朝廷的交接手续。走前他也没来得及教我本门的救人手法。就像若水以前教我小洞天秘术时,讲过的那种点穴手法,或者用内力疗伤什么的她猛拍自己脑门,骂道:还不是我自己懒师父一走,没人查问我的功课,我压根就没好好练功就算学了治伤的手法,就我这点浅薄的内力,要怎么救人我好后悔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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