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都没有。
王广渊道:“那一年秋试,宰相陈尧佐的儿子陈博古高中解元,你韩家四子皆榜上有名!”(陈尧佐是克里斯欲建别院时,查看过的第一个园子的主家,亦是陈抟口中的“中子”)又恰逢‘时锁厅’应举之人过多,开封府投牒者数百人,国子监和诸州学子都不能参加考试。一时间,考生愤愤不平,群起而攻之,讥讽朝廷被陈、韩两家包揽、朝纲紊乱。仁宗密诏陈尧佐与你父亲,为了平息舆论,两位宰辅主动放弃子弟登科。所以,宝元元年春天甲寅日的殿试,你兄弟四人和陈博古皆被除名。”
韩维一边从衣袖中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茶水,一边听王广渊将当年事说了出来。他语调尽量平静地说:“时也,势也!我父时为参知政事,风口浪尖,为了大局,保稳求退,并无不妥。”
“话是没错……”王广渊继续道,“但是当年学子们闹事有些无理取闹,你兄弟四人与那陈博古皆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榜上提名实属情理之中。就因嫉妒便嘲哄起来,阻了你们几人的仕进之路。陈博古数年之后再试词科,再提金榜。直到你父亲过世,韩家子弟才6续参加科考。绛、缜二人皆中庆历二年进士,当年榜眼是王珪、你兄长韩绛便是探花,王安石取第四名,韩缜亦在榜上,可见韩家子弟实力卓然。”
王广渊站起身,走到了韩维身边,似是要查看他手上的烫伤、又像是观望他的神情。“其实,我有一点觉得奇怪。你们韩家四子中,属你学识最高,你却从此不再参加科考,只应了个父荫,又待父亲过世,离开朝廷,从此不问世事。你父亲为何主动要将你们除名?又为何独让你一人不许入朝为官?怕是其中另有隐情吧……”
韩维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手上的力量大了些,擦痛了烫伤的手指。
王广渊走到旁边对着伺候的下人道:“去‘冰井’取些冰来!”
等支走了人,王广渊才又道:“你父亲这么做,就是要将学子们的怒火引到韩家来,他不让你们参加殿试,其实是为了保一个人!而此人,正是当今的礼部侍郎范镇(克里斯在遇仙楼,与司马光一同来的便是范镇)!范大人当年是韩氏门下士,你父亲却肯为了保全他,牺牲自己四个儿子的前途。”
虽然被说中了这些心事,但韩维不知怎得却突然觉得松了口气,他喃喃道:“景仁(范镇字)大我整整十岁。他二十岁时从蜀中赶赴京城。父亲闻其才名,聘为西席,在家中讲学授书。我读书时有不懂的地方,总向他求教。如今,我二人私交依然密切,只是不为外人道罢了。”
韩维看了看眼前这个比自己又小了十岁的王广渊,心中纳闷,自己参加科考时,他应该也才十来岁,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便开口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王广渊笑笑,道:“庆历二年,我刚到京城,进国子监求学。恰逢你的两位兄弟高中,有人提起了四年前的事情,我很好奇,66续续花了几年时间去查证了一番。当年学子们群情激奋,围了国子监,又去开封府请愿,这些事情组织的井井有条,进退的时机也恰如其分,怎么看都像有人在幕后操纵,不像是学子自的行动。我一开始以为,这是要扳倒宰相与副宰相,却又不像,陈尧佐与你父亲,为政清廉,尺度宽松,未曾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政敌。再结合着当年一些传闻,特别是隔年殿试之时,范镇的‘异常表现’,我便猜到大概是这么回事。”
“当年学子闹事之初,矛头直指考中礼部头名的景仁,说他不过是韩家的门人,仗着韩家在朝中的势力,才能爬上来,考第一根本不是靠真才实学,而是攀富结贵得的好处。此言一出,才有人又指责陈博古与韩家四子也在榜上,接着朝中便有人开始把陈尧佐与你父亲一些处置不当的事情挖出来,一件件弹劾!顿时朝野内外、京城学界非议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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