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阙家出事了,阙家太太和小少爷掉河里找不见了!
闹得人心惶惶。
直到警方亲自上门那天。
阙云丞听见他们说:“放弃吧。”
至今为止找不到,可能早就被冲没了。
护城河的尽头是一条江,那天的河水有多湍急,大家都亲眼目睹了。
总不能把江都抽了吧?
不现实。
“请您节哀。”警方叹气,“那个叫连城的抓住了,证人是他妻子,开庭的时候……”
“我不接受和解,让他们死。”
这是阙云丞从始至终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门关上。
阙云丞转身往卧室里走,卧室里哪里都是苏漾的影子。
桌子上,床上,柜子里,包括墙上的一些饰品,处处都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他从没想过苏漾会死。
“云丞,你别担心,爸不会放弃的,咱们哪怕是掏干家底也要找到儿媳妇,我联系下人,那条江爸挖。”阙老爷过来安慰了句儿子。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苏漾和孩子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只是阙云丞不愿意承认,他与妻子也心疼儿媳妇,自然愿意一起坚持。
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夜深了。
阙云丞坐在床边,卡卡在身后的床上熟睡。
他低着头看着屏幕上的屏保,那是苏漾那次拍的他们四个人的照片,他当时在他们家,看着婴儿床上的两个儿子。
二十多天来,阙云丞每天都合不上眼,一闭眼睛,全都是苏漾坠河的那一幕。
他在想,苏漾在掉进去的那一刻,该有多绝望?
而宴宴被苏央那个贱人抱着坠河时,有没有吓哭?
阙云丞转过身靠近卡卡,看着他白嫩的小脸儿,心里一阵阵的痛,痛到他眼睛酸涩,呼吸不畅,眼前忽明忽暗的看不清。
他根本面对不了没有苏漾的事实。
“卡卡,以后要听爷爷奶奶的话。”
“要乖。”
他一遍遍的叮咛。
直至钩月高挂,月光洒进来,折射在卧室床头柜的那瓶药上。
那是他之前因为烧伤的痛彻夜难眠时,医生开的。
后来苏漾不让他总吃就收了起来。
他拧开盖子,静静地将所有都倒出来。
抬眼,床头柜上他们的照片还立在那。
阙云丞看着苏漾的那张笑脸,他红着眼笑了下,“别害怕,我这就去找你。”
当无数颗药即将入口的那一刻……
他左腿上一重。
不知何时醒来的卡卡爬了过来,懵懂的抬起小手去抓男人拖着药的手臂。
小娃娃力气不知道怎么那么大,竟揪的阙云丞手一抖。
“啪嗒啪嗒啪嗒——”
药全洒在了地板上,惊醒了这个让人沉痛,喘不过气的夜。
卡卡小嘴一张一合,小身板不稳的前后摇晃,却知道要抓着爸爸的衣袖,“啵……爸……”
“……爸…爸…”
刹那间,阙云丞浑身的血液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一样,一股脑奔着心脏供应,试图让心脏的主人撑过来。
也是这一刻,二十多天来平静麻木到一滴眼泪都没掉的阙云丞,却在儿子喊出第一声爸爸的时候,突然崩溃到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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