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识人无数,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林家长女没有说谎。
她上下打量了下林元儿的身段模样,的确是远远不能和她堂妹相比,不过想培养成花魁,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知道,像你们家这样的官宦家庭,一向是不能允许女儿家败坏门庭的,只怕到时你不想走也得走。”
幻儿摇头,跪下来哭泣道:“月娘,我会说服他们的,求您帮我,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月娘暗暗叹了口气,宁可放弃大小姐不去做也要留在她这青楼,想来那林家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只看那张二爷自从来到春风楼,对这位林大小姐都没有多一个眼神,也可知她在家里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你先回去吧,”她把幻儿扶起来,说道:“我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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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林春浓和张纯之吃过饭,张纯之告诉她今天不在春风楼待着了,要带她去扬城各处转一转。
林春浓在里间换衣服的时候,张纯之起身下去找马车。她还没刚穿上下面的百褶裙,外面的门就又被推开了。
“二哥哥,忘拿钱了吗?”林春浓探头问道,然后便听到从外面进来的脚步声不像是张纯之的。
果然,下一刻从屏风另一边走进来一个精心梳洗过的姑娘。
林春浓认识她,就是那位一开始坚决不同意卷入风尘,后来在月娘手段下不得不屈从的孙小姐。
前几天她还跟着一众小姑娘,从素娘学了几天的舞。
孙小姐已经是可以赚钱的年纪,春风楼不会再花太多的功夫培养她,只针对她弱势的地方,做一些速成的培训。
她学了几天的舞,听说就跟其他的更上了年纪的还在春风楼养老的老妓学别的去了。
林春浓自然清楚,那些老妓到现在还能被春风楼养着,她们所擅长的都是什么。也是那时才明白,无论是后院的洗衣婆婆还是素娘,她们说的那些想要出头就要努力的话,并不完全是为无奈落入风尘的女子们着想。
孙小姐现在叫芙蓉,她看了看里间又看看外间,说道:“这些日子张二爷都是睡外面的榻吗?”
林春浓点了下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芙蓉犹豫一会儿,向外看了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林春浓话音刚落,外面响起小丫鬟提醒孙小姐的声音。
芙蓉赶紧从腰下摘下来一枚玉佩,放到桌子上,匆忙说道:“交给二爷,告诉他,今晚是我挂牌的日子。”
“唉,你等等,”林春浓提着裙子从床上跳下来,“我二哥家里管得严,不可能帮你的。”
但是芙蓉只回头看了一眼,关上房门就走了。
张纯之低着头轻快地上楼,视线里出现一抹粉白的裙摆,他便往旁边移了移,谁知那裙摆也跟着他移动几分。
“你走那边,”张纯之抬头,对上一张妆容精致的芙蓉面。
芙蓉垂下长长的眼睫毛,羞涩地点点头,莲步轻移,裙摆如花瓣翻飞地走了下去。
张纯之心里疑惑,但也没多计较。推开屋门,见小丫头还没有穿好衣服,他走过去拿起衣架上的一件外衣就蹲下来帮忙穿着。
系两颗扣子,他才察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照顾孩子的习惯。
小丫头举起手,张纯之看去,见她捏着一块玉佩,笑问道:“这是什么?”
“芙蓉姑娘送来的,”林春浓想了想,还是如实转告,“她说今天晚上是她挂牌的时间。”
张纯之伸手挂了下她的鼻头,接过玉佩,抱起已经穿好衣服的小姑娘便出了门。
林春浓还以为少年慕艾,看着比较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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