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保姆车驶出别墅区的大门,迟老夫人才开口:“笙笙,你跟顾家老五……是真的?”
迟安榆用默认代替回答。
迟老夫人坐在第二排靠左的座位,双手叠放在拐杖的顶端,看着迟安榆,语气里充满自责:“都怪我,当年庆安说孩子意外去了,没等我去看最后一眼,就匆匆火化,我当时就应该有所警觉,不然何至于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
迟安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苍白地说:“都过去了。”
……
为了见迟安榆,迟老夫人的兄长离庭轩一家老小难得聚得这么齐,离家除了还没毕业的小辈,其余人都走仕途,混官场个个能说会道,处事圆滑,一顿饭下来,倒也其乐融融。
迟欣桐也被迟老夫人接了过来,她这几日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不过还是请了专业的医生随身陪护,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饭后,离家人各自离开,离老先生约了老友下棋,迟老夫人午休,迟欣桐在离家这边有专用客房,叫上迟安榆跟她一块睡。
几天前听到迟安榆就是迟言诺的消息,迟欣桐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高兴和心疼。
对迟安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这一刻也有了解释。
“小妹。”迟欣桐靠在床头,迟安榆躺着,头靠在姐姐腰处,虽然一直清楚这份亲缘,两人关系也很好,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近过。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亲近。
迟欣桐轻轻抚摸迟安榆柔软的发:“等我走了,咱妈就拜托你了。”
“她也曾爱过你,只是后来被恨蒙蔽了眼睛,给她点时间,她会想明白,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而你也很重要。”
下午两点,午休过后,迟欣桐回医院。
晚八点,顾辞准时开车出现在军区大院,迟安榆离开时,迟老夫人看顾辞的眼神格外幽怨。
活了大几十年,顾辞那番认床影响睡眠和学习的话,她哪里听不出只是借口。
她看得出来,顾家那小子是看上她家大孙女了。
只是,她也看得出来,自家孙女也舍不得人家,她每次提出接大孙女回家住,大孙女就支支吾吾的。
反正已经跟顾家那小子住了那么久,要是顾老五把持不住,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现在亡羊补牢也来不及。
至于外面可能有的流言蜚语,再难听,也不会比代孕那件事更糟糕了。
迟老夫人目送保时捷远去,忍不住抹泪,心里把早亡的儿子又埋怨了一遍:你知不知道你搞这么一出,把你女儿害惨了?
如今,她什么都不求,只求两个孙女健健康康,长长久久。
可如果愿望是人许了就能成真的,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悲剧。
当天晚上,迟欣桐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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