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瑜仰躺着,乌亮的长发铺散在有些凌乱的鹅绒薄被上。
腿被分在两边,顾辞腰身下沉将她压住,微沉的压迫中,迟安瑜忐忑又紧张,一双细足悬在空中,一时不知道该落下踩被子,还是去踩男人的腰。
顾辞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压下来,大掌抚着她耳脖的位置,“怕我听到你那位同学的话?”
说话间,男人的热气拂面。
薄唇离她很近,似乎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吻到她的嘴唇。
迟安瑜的心脏越跳越快,无处安放的两手搭在男人的肩头,掌心贴着他的睡衣,柔软丝滑的布料下,是成熟男性的滚热体温。
四目相望,小姑娘的一双眼朦胧潮湿,藏着纯真和胆怯,就像他在顾园的后花园说的,她这副模样极为勾人,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破坏欲,想欺负她,想看她婉转低泣,想听她猫儿似地叫。
“不是,是我不想听。”迟安瑜感觉到身上这人的变化,此情此景,比在顾园里还令人心慌。
“您先起来。”她手上用力,去推他,“我腰疼。”
顾辞听了,难得的笑了一声,又低又磁的嗓音,伴着喉结和胸腔的震动发出来,格外撩人。
“顾某还没开始,就疼了?”说完这句,男人的薄唇又靠近一些,好像碰到了迟安瑜的唇瓣,又好似没有。
流里流气的话,用这种清冷禁欲的嗓音说出来,有种反差的性感。
他故意动了动腰。
迟安瑜顿时呼吸一滞,同床共枕这几个月来,虽然有时候也会深吻亲热,但这个男人始终克制,有好几个晚上,她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顾辞不在床上,而后回来时身上冰冷,带着些许湿润。
她不傻,知道他是去洗冷水澡了,至于为什么洗冷水澡,不言而喻。
而今晚,迟安瑜隐约也能感觉到他似乎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顾虑,整个人的气息都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
那种冷冰冰的侵略。
迟安瑜不是不知道他隐忍的辛苦,成年男女之间的感情,最终都逃不开一个性字。
可是。
“今晚不行。”她说。
顾辞垂眸看着她,男人半合着眼眸,看起来有点冷,但迟安瑜知道他此刻有多炙热。
在男人沉静的注视中,迟安瑜红着脸又说了三个字:“生理期。”
“上个月不是十四号?”
记得真清楚。
迟安瑜眉眼间有羞涩,“提前了一点,生物老师不是说,提前或推迟一周以内,是正常现象,顾先生年轻时候上课没认真听么?”
顾辞没有立刻从她身上下去,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唇,过了会儿:“明天我要去上海,跟我一块去。”
迟安瑜微微喘:“我去方便么?”
“没什么不方便,考完试,正好出去放松一下。”
顾辞说话时,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往下拉。
迟安瑜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拗不过男人,只好顺从。
这样的时刻其实也没有过几次,这几个月,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顾辞在这方面确实很克制自持。
次日一早,迟安瑜收拾了行李跟顾辞一块去机场。
因为走贵宾通道,一路畅通无阻,贵宾候机室也不是普通候机室那样显得拥挤,候机室分沙发区和用餐区,用餐区各种自助的水果甜品,以及小吃和红酒香槟。
迟安瑜拿了些水果和小甜品回来,顾辞坐在椅子上翻阅文件,这次去上海,是为了华盛在那边投建的精密仪器研究所,他手里拿的是相关的企划书,专业术语晦涩难懂,迟安瑜要一字一句看才能看明白,顾辞却翻得很快,只有扫到重点的地方,才会停下来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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