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下数年的战,孤的性命如雨中烛火,我这一生,起于微末,以庶出之子,登临王位,四方征讨,终有此二分天下之局,算得一句痛快,可犹自未曾满足。」
「说来说去,只是不甘心而已。
公羊素王道:「不甘心。」
姜万象眯着眼睛,道:「是啊。」
公羊素王下一子,道:「因为胜负?」
姜万象淡淡道:「因为没能倾力一战,而就要死去。」
「因为死在这天下大亮之前!」
「自不甘心。」
「所以,孤来此地,只求那气运入体,得最后一战的机会,我要做的事情,
还没能完成,所以不能死。」
公羊素王的眼底闪过一丝涟漪和惊:「赤帝以气运燃火,烧灭八百年大势和大义,剩下的东西,炽烈火毒,污垢沉淀,名为气运,却掺杂了众生的 ,
最后的决绝。」
「那是毒,你若是想要驾驭此物的话,你会死得痛苦无比,死无葬身之地。
办姜万象从容道:「读书人,终究不懂得豪雄的心。」
「事已至此,我岂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姜万象轻声落子,道:「老旧的时代留在老旧,但是老旧的,往往也是被人怀念的东西,不是吗,素王,你我都是那个过去时代留下的人。」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梦,但是老东西也有老东西的坚持,看了一辈子的事情,做了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被三言两语地打断,放弃的话,那我等一生所做所为,未免可笑了些。」
「我们是笑话吗?」
「当然不是。」
「老旧,是年轻人对我等的蔑称。」
「轻慢,是我等对年轻人的轻视。'
「究竟如何,总该要最后角逐出胜负和生死,才能够在青史之上盖棺定论,
这天下纷乱了三百多年,这个时间太长了,实在是太过于漫长。」
「而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候了,三百多年乱世纷争结束的那一战,是我年轻时候的梦,当我老了快要死了的时候,终于可以看到。」
「我要抓住!」
公羊素王看着前面的姜万象。
瘦骨,将要死亡,原本的贴合身体的袖袍都显得过于空旷,微微晃动着,犹如一头即将要枯死的龙,桌案上的烛火晃动,映衬着他脸庞阴影光明起伏不定。
像是一把朝着前方劈斩出去的,坚定锐利的剑。
「就让我来给夫子你看看吧。」
「无论是如何卑鄙,无论为此战而延续寿数,是如何丑陋,我都要继续走下去,姬子昌所做的,只是断绝了八百年的赤帝,而我想要做的,不同。”
姜万象落下最后一子,微笑如苍龙,低声道:
「就让这旧日时代,和所谓的年轻人们一战吧。」
「大地被陈腐的枝条和树木覆盖了,只有一场彻底的野火,把这一切都燃尽了,这一场火焰,需要的足够彻底,只有如此,那大地之上,才能够重新长出新的草木,那就是春日。」
「八百年累积的东西太重,不经历最彻底的痛苦,不可能成就真正的霸业。」
「不经历痛入骨髓的变革,不会有真正的太平。”
公羊素王意识到了眼前这位君王要做的事情。
姜万象道:「公羊素王,你说儒门的学宫之中,各位宫主,皆有自己的追求,也学习其余学派的理念,那么夫子可曾学青史。」
「可知历代朝廷在中兴的时候,诸多改革。」
「可知为何他们无法完成,可知道那些学究天人,才兼天地,也悲悯苍生的大才子,大名士们的改革,明明切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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