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可能得知,无耻之徒信口雌黄,就为骗你们上贼船罢。”
“哈哈…”
古葬闻言忽笑起。
笑声沙哑却有几分清朗,感觉不到多少心机:“城里人果然套路深呀。一个个都把我们这些山野村夫糊弄于鼓掌间,真真假假而不能自辨,我可真糊涂了。”
李璇玑道:“不是糊涂,是心急了。”
笑色渐渐平淡,终只留下一道小小缝隙。
古葬道:“或许吧,但这不见得是坏事。”
“心急容易坏事。”
“可所有人都在着急。”
“所以事情会很糟糕。”
“再糟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不,未来所发生的事情,还会更糟糕。”
“你是指奉仙么?”
“我和他之间迟早需要一个了断,但与他无关。”
“哎…”
话意逐渐深远,但两人都把言辞握得精准,处处简短,点到为止。说话到最后,古葬伸了伸老腰杆,仿佛放弃深究这问题,续道:“也罢,反正不来都来了。师弟出趟西蜀不容易,现已古稀之年,日子都得数着过。倘若师姐不嫌弃,我便趁着还有些闲情雅致的时间,在这里陪你们下下棋,吹吹风。再待些日子,看看那几位师兄的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成色如何,卖还是不卖。我这般说,师姐应该能通融吧?”
“……”
李璇玑的眼眸隐隐冷下,遂扫过身前两人,思索无声。日头正烈渐上响午,蓝天云卷鲜明相间,温度已有几分温热。
厉小花握着黑棋,眉宇凝结,似有烦恼。
古葬的笑若隐若现,则显得随意许多。
待片刻,李璇玑忽道:“皇天在上,有兵不当却要做贼,你们这是在自掘坟墓。”
“收起你那副德性,我看了便想吐。”
厉小花拿起茶杯闷闷一口喝尽,鄙夷骂道:“这世道能当兵,谁愿意做贼?做贼的,谁不想当兵?成王败寇,自古不变,你别老把自己放得高高在上。皇天无道,苍天当立,你冥顽不灵才是自掘坟墓。待我二师兄回来,便是埋土时候,你就等着吧!”
“哒…”
厉小花话里依旧充满怨气。
遂,重重落下黑子…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风雨无忌,雷电交加,黑云压城,大唐疆域愈发不得安宁。层出不穷的事端,宛如滔滔不绝之浪潮,将汹涌的瀚海一浪浪地推向高-潮。
先是厉小花重临人间,以骇世之阵术一夜焚尽寿山百里尸地,从而掀开诸圣藏刀的阴谋,再随夏寻等人赴长安,遂拜山真武至今。后来诛仙重现之日,西域巫祖古葬悄然入城,两月后也随厉小花的脚印,登上了真武。
若把宏观的局势看作是一副棋局,厉小花和古葬的举动,就像极了棋盘上两枚冲锋陷阵的杀子。他们被人以单刀直入的方式,先后安置在真武山这枚敌军重子之侧。一旦屠龙之势形成,他们进可攻坚为刀直接刺入敌人心腹,退可挟制真武为障使之不得轻举妄动。这番棋路可谓高明,但若深说却是肤浅至极,愚蠢至极。
因为,真武山位处长安城内。
倘若大唐官府突然下发御令将四方城门关闭,布置重兵制空,再遣百万大军包围真武。那此时身在真武山上的厉小花和古葬及四位老头子,就是瓮中之鳖,砧上鱼肉。纵使通天塔不开启护国大阵,纵使他们能凭圣人威猛侥幸从满城兵马中逃出生天,那至少也得脱一层皮。毕竟李璇玑的剑,那是曾败过吕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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