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活生生的白小岚就在乔峰身边,只是被小昭用“隐幻”法术完美地隐匿着。
当她看到萧峰如此悲痛欲绝时,恨不得马上告诉乔峰一切真相,只是她被小昭和孙禹晨死死拉着,摆脱不得。而且,被仙韵灵气裹住后,声音也无法传播,她又不懂得什么神识法术。
阿朱见乔峰对绮梦一片痴情,很是感动。但她更关心的是,亲生父母对自己的“惨死”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像乔峰这样痛不欲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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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竹虽弄不清死者到底是谁,只是遗体上的那殷红的“段”字似乎作假不得,便以为绮梦和阿朱本是一人,或许是被她养父母另取了名字罢了。
她见乔峰伤心的情状,憎恨他的心意霎时之间便消解了,说道:“乔帮主,大错已经铸成,那已无可挽回,你……你……”她本想劝他节哀,但自己却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好好的女儿,为什么要去送给别人?”
那被萧峰定住了身形的少女忽然插口道:“当然都是你不好啦!人家好好的夫妻,为什么你要去拆散他们?”
阮星竹抬起头来,问那少女道:“姑娘为什么说这话?你是谁?”
那少女道:“你这狐狸精,害得我妈妈好苦,害得我……害得我……”
阿紫一伸手,便向她脸上掴去。那少女动弹不得,眼见这一掌难以躲开。
阮星竹忙伸手拉住阿紫手臂,道:“阿紫,不可动粗。”向那美貌妇女又看了两眼,再瞧瞧她右手中的一柄钢刀,地下的一柄断刀,恍然大悟,道:“是了,你使双刀,你……你是修罗刀秦……秦红棉……秦姊姊。”
这美貌妇女正是段正淳的另一个情人修罗刀秦红棉,那黑衣少女便是她的女儿木婉清。秦红棉不怪段正淳拈花惹草,到处留情,却恨旁的女子狐媚妖淫,夺了她的情郎,因此得到师妹甘宝宝传来的讯息后,便和女儿木婉清同去行刺段正淳的妻子刀白凤和他另一个情人,结果都没成功。待得知悉段正淳又有一个相好叫阮星竹,隐居在小镜湖畔的方竹林中,便又带了女儿赶来杀人。
秦红棉听阮星竹认出了自己,喝道:“不错,我是秦红棉,谁要你这贱人叫我姊姊?”
阮星竹一时猜不到秦红棉到此何事,又怕这个情敌和段正淳相见后旧情复燃。霎那间,她似乎忘记了丧女之痛,笑道:“是啊,我说错了,你年纪比我轻得多,容貌又这等美丽,难怪段郎对你这么着迷。你是我妹子,不是姊姊。秦家妹子,段郎每天都想念你,牵肚挂肠的,我真羡慕你的好福份呢。”
秦红棉一听阮星竹称赞自己年轻貌美,心中的怒气已自消了三成,待听她说段正淳每天思念自己,怒气又消了三成,说道:“谁像你这么甜嘴蜜舌的,惯会讨人欢喜。”
阮星竹道:“这位姑娘,便是令爱千金么?啧啧啧,生得这么俊,难为你秦家妹子生得出来……”
萧峰听她两个女人叽哩咕噜的尽说些风月之事,不耐烦多听,抱起“绮梦”的尸身,走到土坑旁将她放了下去,两只大手抓起泥土,慢慢撒在她身上,但在她脸上却始终不撒泥土。
他双眼一瞬不瞬的瞧着“绮梦”,只要几把泥土一撒下去,那便是从此不能再见到她了。耳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她的话声,约定到雁门关外骑马打猎、牧牛放羊,要陪他一辈子。不到一天之前,她还在说着这些有时深情、有时俏皮、有时正经、有时胡闹的话。从今而后再也听不到了。在塞上牧牛放羊的誓约,从此成空了。
萧峰跪在坑边,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将泥上撒到“绮梦”脸上。
突然之间,他站起身来,一声长啸,再也不看“绮梦”,双手齐推,将坑旁的泥土都推在她身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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