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片的走廊暂时没人,像是一方隐秘的小空间。
男人的手掌温厚踏实,一时间,被她压在心底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哪怕这样的场景她已经经历过两次,可再一次遭遇,心底的痛仍是半分不少。
“好像腿有点酸。”迟安榆笑笑,看着顾辞:“能不能借顾先生肩膀靠一下?”
说完,她朝男人靠近一步,头轻轻搁在他的西装肩膀上。
黑西装板正又显挺括,肩膀处几乎呈九十度,给男人清冷稳重的气度中添了些凌厉。
顾辞轻轻拥住她的肩甲。
成年男性的怀抱,仿佛有种魔力,能给人最大的安慰。
迟安榆在他肩上靠了一会儿,心底空荡荡的感觉少了许多,想到这边随时可能有人过来,她从顾辞肩上离开,“我回去了,您呢?”
顾辞朝卫生间的门看了一眼,“你先去。”
迟安榆点点头,抬手整理了下鬓发,转身走开,回到灵堂,蓝如素正接待几个前来吊唁的深海集团的高层领导。
蓝如素不管是言行还是精神状态,看起来都很正常。
迟安榆想起之前她来求自己时的卑微和疯魔,总觉得这份‘正常’里,透着股不正常。
那边,蓝如素很快礼数周到地送走那几个深海集团高层。
转身瞧见安静地站在冰棺旁的迟安榆,脸上伪装出来的平静优雅倏忽间消失殆尽。
每每面对这张脸,她脑海中浮现的,永远都是迟庆安和沈清淮 纠缠的场景,那场景,是一把利剑,击碎她的人生,留下满地疮痍。
同时把她的灵魂劈成了两半,一半艳阳高照慈爱温柔,一半狂风暴雨怨毒扭曲。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第二天,迟欣桐出殡。
送葬的排场极大,车辆延绵望不到头,是媒体争相报道的盛况,比起当初迟欣桐嫁进顾家的那场婚礼,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当天的微博热搜,都是这场盛况空前的葬礼。
葬礼结束的当晚,蓝如素在家中晕倒,幸好佣人及时发现送她去医院,迟安榆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她是去医院探望白深时在停车场偶遇迟静晚,迟静晚幸灾乐祸的言辞中得来的讯息。
迟静晚是真没想到迟安榆会是迟欣桐的亲妹妹。
震惊之余又生出些不屑,迟家的正牌二小姐又如何,还不是不被蓝如素喜欢,有家不能回?
这三日,是她守在蓝如素病榻前,只要她坚持下去,哄得蓝如素把深海集团的股份交到她手里不是没可能。
而且顾恒也答应过,会对她负责。
有深海集团的股份,再嫁给顾恒,她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思及此,迟静晚越发得意,紧了紧身上的驼色皮草,流苏钻石耳环,脚下一双黑色高靴,整个人贵气又精致,她趾高气昂地抬着下巴:
“迟安榆,连亲生母亲住院都不知道,你这迟家二小姐当得真是可以,不过你放心,我一直陪着婶婶呢,每次看见我过去,她都高兴得不得了。”
说完,迟静晚斜睨迟安榆一眼,扭头就走。
……
冯寄欢知道自家老板养在别墅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名门迟家的二小姐,也隐约听说小姑娘不受亲生母亲待见,被当移动骨髓库养了**年。
又把迟静晚挖苦的话听在耳朵里,赶紧下车准备帮老板的心上人吵架,结果刚下来,迟静晚就走了,临走前连他都白了一眼。
冯寄欢一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总不能揪着个小女孩不放,只能出言关心迟安榆:“沈小姐,你没事吧?”
迟安榆穿着一件绿色棉服,阔大的帽子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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