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璋院闻言,不禁怔住。>
特别是在听到“道别”这一字眼时,她的目光、神态、乃至举止,全都变得格外僵硬。>
短暂的沉默是她的踌躇。>
须臾,她“呼”地长出一口气。>
“……知道了。纱重,你去领盛晴来此吧。”>
“是!”>
纱重朗声应和,随后起身退下。>
冷不丁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顿住脚步,停在原地。>
天璋院见状,不由问道:>
“纱重,怎么了?”>
“……殿下,我最近罹患了自言自语的毛病。”>
纱重一边说出莫名其妙的话语,一边缓缓转回半个身体。>
“嗯?纱重,你在胡说什……”>
未等天璋院把话说完,纱重就自顾自地接着往下道:>
“正因我罹患了这毛病,所以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是我的自言自语。”>
言及此处,纱重略略停顿,借吸气之机换上庄重的、幽幽的口吻:>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是那般脆弱。”>
“面对饥饿、疾病、衰老、死亡等种种苦难,他们或是无力面对,或是不愿面对。”>
“为了逃避这些苦难,为了应付那些痛楚,他们不得不去依赖那些强者。”>
“如此一来,所有的英雄才得以诞生。”>
“如此一来,所有的王才得以诞生。”>
“如此一来,所有的神才得以诞生。”>
“这可以说是每个天赋异禀之人以及身居高位之人的宿命。”>
“回应周围人的期待,承担‘改良世道’的重任,似乎成了他们无可推卸的责任,一个不好就会引来无止尽的谩骂。”>
“‘你明明身负绝学,才干过人,为何要袖手旁观?’”>
“‘你明明位高权重,却只顾着自己,未免太过自私了吧?’”>
“就像是被绑架了,前进的道路由不得自己选择。”>
“回应周围人的期待,舍弃私欲,一心为公,固然可敬。>
“可顺从自己的本心,做个‘自私’的人,就一定是错误的吗?”>
“我很愚钝,亦非圣人,无法精准地回答这一问题。”>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很笃定的——不论殿下做出何种选择,我都会全力支持。”>
“不过,对我纱重而言,这天下的安危远没有‘岛津於一’的幸福要来得重要。”>
说罢,平日里总是板着脸,鲜少流露表情的纱重,这时极罕见地弯起嘴角,示以平静的微笑。>
“抱歉,我今天的‘犯病时间’比较长,说太多了,请您见谅。”>
纱重说着微微弓身,略施一礼后快速退去。>
“……”>
天璋院眨巴着眼睛,目光呆滞地注视纱重的背影。>
“‘罹患了自言自语的毛病’……真是的,这借口未免太假了吧……”>
这般吐槽过后,她稍稍上抬视线,眼望天际,作彷徨状>
强烈的犹豫神情在其颊间来回拉扯。>
好一会儿后,现场响起语气坚定的呢喃:>
“……纱重,谢谢你。”>
……>
……>
“后辈!此次西征,全靠你了啊!”>
“你一定要打败长州!打得他们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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