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聩闻言神色复杂。
伸手招了招已经带了哭腔的狗娃。
“过来,祭拜一下。”
徐聩伸手牵过狗娃的小手。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换做富贵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可能还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但狗娃却早早的明白了。
胡成上前,递上黄纸。
徐聩蹲在这光秃秃的墓前。
眼中隐约又看到了那个憨厚的汉子,爽朗的笑容,以及他身旁的那个夫人温婉的样子。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张五哥张五嫂这么一对淳朴的夫妻就这么早早的死在了瘟疫里面,只留下了一个稚童,让他独自面对着这个世界的残酷与黑暗。
这是何其的狠辣?
“给你爹,给你娘,磕个头。”
洪伯在一旁爱怜的揉了揉小狗娃的脑袋,饱经岁月沧桑的脸上充满了复杂之色。
他又能陪这个孩子多少年呢?
他也不知道。
眼下他唯一的念想就是看着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
最好能让这个孩子能在这残酷的世道上有着一技之长,而不用像他一样,只能靠着乞讨过日子,过着人不如人,狗不如狗的日子。
山风徐徐,点点的烟火,给这个死寂的乱葬岗平添了一分生气。
一行人都是无言。
陷入了古怪的沉寂之中。
直到最后一片提前准备好的黄纸烧完之后,徐聩和洪伯才走到了那座近乎已经被雨水冲刷的看不出来的坟包面前。
胡成和田凌在拿着黄纸给其他的坟头烧着黄纸。
徐聩神色复杂,眼中尽是唏嘘。
多少年了。
他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若是再加上前世的岁月,前前后后起码近百年了。
对于修士而言近百年的时间,弹指一瞬,但对于凡人而言却已经沧海桑田了,甚至就是王朝更迭也有可能。
所以如今在看着自己当初和人一起一掊黄土,一掊黄土累积起来的土坟,徐聩的眼里充满了回忆与唏嘘。
“张爷,我回来了。”
噗通一声。
徐聩跪倒在了地上。
手里一点点的拿着黄纸朝着已经燃起的火堆上放去。
“张叔,蛮娃子回来看你了。”
洪伯同样在一旁低念,神色复杂,脸上带着唏嘘。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被仙人带走的孩子,如今修行有成之后还会回来呢?
仙凡有别。
多少踏足修行的人,第一时间便是斩断自己和凡俗的联系呢?
更别说时隔多年之后再次回来。
黄纸无声无息的燃烧着,一点点的在徐聩面前化为灰尘,最后被山风吹散。
但徐聩的眉头却忽然一皱,目光沉凝的看向这座小土堆。
“蛮娃子怎么了?”
洪伯迟疑。
“洪伯,张爷死后,这么多年,有人动过张爷坟吗?”
“谁会动我们乞丐的坟啊,不觉得晦气啊......”
洪伯下意识的回道,但话说到一半却忽然一愣,眼神惊咦的看向面前的小土堆,惊讶道:“蛮娃子,你的意思是有人动了张叔的坟?”
徐聩不说话,但双目之中却已经散发出金光。
屈指一弹。
砰的一声!
眼前的土堆瞬间炸开,暗黄色的土壤里面夹杂着几片碎裂的草席,但却没有一块尸骨。
“这.....”
洪伯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结巴道:“不对啊....这些年,我每次过节都会来祭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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