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苍白的男人穿着整齐的海军制服,头上戴了顶军帽,衣服少有皱折,给人一丝不苟的印象。
他离开日常处理文件的办公室,穿越长廊,窗外阳光倾斜洒入室内。走在光线底下,男人的皮肤看起来更白了。
要前往船只停泊的港口,途中势必要经过采光设计良好的建筑物,这些纯白的柱子和水利设施比照他原先的世界建造而成,模仿的是位于第七区的巴尔斯布鲁克教会。
阿亚纳米对教会没什么正面印象,自从被封印的力量和记忆逐步找回,他就已知晓教会有多名和他立场相左的敌人,为了取回力量,迟早会产生冲突。他还利用过教会水池内的人鱼,人鱼的记忆,取得他想要的情报。
阿亚纳米没有杀死人鱼,可能不会有人相信,为人间带来死亡与灾难的费亚罗廉实际上并不嗜杀,撇除失控疯狂收割灵魂的特例,杀戮无法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引导灵魂对他来说只是工作。
这座岛有许多建筑和阿亚纳米原来的世界相似,科技发展遥遥领先其他地区,虽然是封闭区域,岛上居民的生活品质却非常好。
如今,乌托邦在岛屿主人的治理下,允许不同种族入住,和一开始只有少数几人的情况有很大的差异。
水声响起,走道旁的水池接连冒出两颗脑袋,有着人形上半身的人鱼浑身湿漉漉的,水面下的鱼尾不时摇晃一下。
“阿亚纳米大人。”一男一女,两名人鱼靠近走道,出声与阿亚纳米搭话。
他们看上去有些局促,紧张中又带了点说不清的兴奋,像被突然降临的好事砸晕的幸运儿。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停下脚步,他转向人鱼,表情没有在外时的冰冷漠然,虽然依旧寡言少语,在乌托邦居民眼中却有着良好的形象,至少不会有人被吓到不敢接近他。
两名人鱼靠得很近,女人鱼俯身从水底下捞起活泼的孩子,待在女人鱼怀里的小人鱼丝毫不怕生,看见阿亚纳米,眨了眨又圆又大的眼睛露出甜美可爱的笑脸,对男人挥动小手。
“这是我们的孩子。”年轻的人鱼夫妻展露笑颜,向阿亚纳米介绍家里的新成员。
“恭喜。”阿亚纳米简单说了句,他知道人鱼夫妻尚未表达真正来意,停止的步伐没有再度踏出。
“谢谢您!我们真的没想到能有今天,要不是总督大人出手相助,我们现在大概还在那片地狱里挣扎……不,或许早就死了。”人鱼抱住孩子的手微微收紧,加重的束缚感让小人鱼露出困惑的神情,不舒服地甩尾。
“抱歉!弄疼你了?”女人鱼急忙向孩子道歉,安抚好活泼好动的小人鱼,接着表明来意。
“阿亚纳米大人,您知道总督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吗?我们想请他帮我们的孩子取名。”人鱼夫妻看着小人鱼的目光十分温柔,把内心最柔软的一块留给了他们的孩子。
当他们抬起头看着阿亚纳米,明亮的双眼透着一股狂热,提起总督,就像面对毕生信仰。
人鱼夫妻的背部有着已经退去血红的伤疤,受损后愈合不完整的皮肤呈现深褐色。来到这里之前,这是会让他们永远抬不起头的印记,到了乌托邦后一切有所不同,即便是曾经被贬为奴隶的他们也能活得有尊严。
阿亚纳米摇头,人鱼夫妻见状表情失落,不过他们没有放弃这项计划,敬仰的人为孩子取名,是荣誉,也是祝福。人鱼夫妻历经劫难才有如今平淡安稳的生活,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长大,也希望生命中落下的光能保佑孩子成长。
“不用太久。”沉稳的声音引来人鱼关注,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起伏,一双紫罗兰色的瞳孔沉淀昏暗之色,“等事情忙完,蓝染大人就会回来了。”
水之都。
原本办公的地方被大火烧得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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