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迟安榆靠在床头,视线落在男人的轮廓有型的肩膀处,手指漫不经意地抠弄遥控器上的塑胶按钮,闻言,低声嘀咕道:“我胆子本来就不大。”
顾辞的手,隔着一层被褥,覆在迟安榆的小腿骨上,“我看没几个人有你这胆子。”
这句话,听起来别有深意。
迟安榆想起第一次见到顾辞的场景,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几乎是一出现,就让人感受到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脸上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毫无此刻的温柔和煦。
当时她是硬着头皮和他搭话。
如果换一种处境,她没有被蓝如素逼得走投无门,绝对不会主动和他说话,而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主动理睬一个陌生女人。
如此,后面这些都不会发生。
缘分真的很奇妙,仿佛一切早已注定。
迟安榆低头小口喝水,眼睛却看向顾辞。
顾辞一直在看着她,见她望过来,搭在她腿上的大手往上抚了抚,“看我做什么?”
“是您先看我,您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您?”迟安榆为自己说话。
顾辞没再与她争辩,只是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大腿上的肉,哪怕隔着被子,迟安榆也感受到那股有力的手劲儿。
男女之间一旦有过某些亲密的行为,一些暧昧的小动作做起来就格外地自然。
顾辞重新捡起文件看的时候,手没从她这边拿走,后来,迟安榆压根看不进去电视里的内容,只感觉被男人压住的地方,麻得她坐立难安。
下午,迟老夫人和离家的几个家眷过来探望迟安榆,正好又有人打电话找顾辞,迟安榆不想他把时间都耗在无趣的病房里,就让他过去。
一屋子的女人,顾辞一个大男人待在这确实不大方便。
离浅浅是迟老夫人兄长的长女,嫁了个当官的丈夫,全职在家当官太太,说了会儿话,她忽地对迟老夫人说:“老姑,诺诺都认回来好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办几桌把亲戚都请来热闹一下?大家都还不认识这孩子呢。”
迟老夫人早有此意,也私底下选好了日子,既然提起这事,她也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再过一个月浅浅生日,到时候肯定办得风风光光。”
“名字呢?什么时候改过来?”离浅浅又问。
迟老夫人看向迟安榆,自家的孩子,她肯定希望用自家的姓。
只不过,这孩子遭了很多罪,几个月前刚改过名字,再改,老人担心孩子不高兴。
对上老人殷切的目光,迟安榆笑了笑:“名字不过是个称呼,是沈笙笙还是迟言诺,我都可以。”
老人眼里流露出欢喜,“那,等过几天单位上班了,我们去把名字改过来,好不好?”
迟安榆弯着唇,没拒绝。
她死过一次了,在那逼仄黑暗的小空间里,意识变得混沌的那段时间,她满脑子想的,牵挂的,都是顾辞和迟老夫人。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名字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称呼,如果换个名字能让在意的人高兴,也未尝不可。
三点多的时候,顾清远和傅盈盈、刘端端找了过来,这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碰到一块的。
这会儿,迟老夫人和离家那几个女眷已经离开,迟安榆边看电视边往嘴里剥奶糖,病房门被悄悄打开,探进来傅盈盈一颗鬼鬼祟祟的脑袋。
看见迟安榆,她大呼一声:“找到了!”
然后病房门被推到最大,傅琛和刘端端走进来。
迟安榆愣了一下,“你们怎么上来的?”
顾清远抬着下巴:“我是顾家的人,来这还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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