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瑜压下心头的恍惚彷徨，低低开口：“我马上就回去了。”
声音，带着些许鼻音。
顾辞沉默了几秒，再次开腔：“告诉我你的位置，原地等着，别乱跑。”
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
迟安瑜并不排斥男人这种强势的说话做事方式，反而心头微热，握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她说：“我在仁和医院西门等您。”
收了手机，她没再坐在原地，起身拍了拍衣服，踱步去医院西门，西门路对面就是小吃街，这个点正热闹，偏偏是这份热闹，让她觉得自己像身处荒原。
顾辞没让她等太久。
迟安瑜十指交扣站在路边，冬天京城风大，吹得她头发乱舞，灯下，女孩皮肤晶莹雪白。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她却仿佛被隔绝在人群之外。
帕萨特缓缓在她脚边停下，迟安瑜像是忽然回神，抬头看来，露出的笑容那样鲜活生动。
好似先前电话里察觉到的异常声音只是顾辞的错觉。
迟安瑜走过来正要伸手拉车门，先听见驾驶室车门被推开的声音。
视线挪过去，看见顾辞下车，绕过车头朝她过来。
男人依旧黑西装白衬衫，深蓝色领带打着一丝不苟的温莎结，稳重绅士，西装外套了件深灰色长款大衣，厚重的面料，衬得他身材格外挺拔板正，又显风度翩翩。
跟他一个级别的大老板不是没有，但是身板跟他一样迷人的却几乎数不出来。
“怎么下来了？”迟安瑜看着男人清雅又立体的五官，弯起唇瓣。
顾辞站在她面前，两人的距离只有半臂长。
他微微俯身，端详了女孩片刻，抬手，指腹在她右眼附近轻轻抚过，“哭过了？”
有点痒，迟安瑜下意识避开，低头揉了揉眼睛，嘴上不肯软弱：“没有啊，刚才进沙子了。”
顾辞看着她的倔样，片刻后开腔：“上车。”
迟安瑜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低头系安全带时，又听见顾辞问她：“迟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
自家侄媳妇旧疾复发住院，顾辞知道也不奇怪。
“不管她说什么，都别理她。”
顾辞边说，边启动车子。
迟安瑜视线落在印着‘飞天女神’的圆纽上，看来顾辞不但知道迟欣桐住院，还知道她的具体病情。
也不奇怪，毕竟仁和医院里还有个顾远。
即便没有顾远，以他的人脉，要想知道点什么轻而易举。
“也没说什么，只是叙了叙旧。”迟安瑜说得云淡风轻，“我顺便也提了几件往事，不过她听了之后脸色不怎么好看。”
顾辞单手掌控着方向盘，右手过来握住迟安瑜的左手，“你提了什么往事？”
迟安瑜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更多的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不让气氛冷下来。
她和他依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他的眼界和阅历都在她之上，每次聊天，都是他在往下迁就她。
迟安瑜想起网上一个流行词，降维。
跟她在一起，顾辞明显是把自己放低了一个维度。
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愿意放下身段迎合一个女人，这件事本身就更容易让人心动。
迟安瑜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些书生总喜欢撰写‘千金小姐爱上我’的故事。
正胡思乱想，手心忽然传来一阵热意。
回过神，她的手已经被顾辞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掌心紧紧贴着西裤的布料，男人的腿上肌肉结实。
她下意识往回缩，却被顾辞用力按住。
迟安瑜耳根发烫，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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