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交叠双腿,向后靠去,两手在大腿上交扣。
颇有点领导视察的派头。
“昨晚上我跟血液科的方主任在门诊那边遇上,他说迟夫人已经在托人联系各大医院的器官库,不一定用得上你家小朋友。”
说着,顾远笑得揶揄,“再说配型能不能成功也是个未知数,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顾辞却道:“小丫头心肠软,性子却倔得很,为了在意的人也豁得出去。”
“难保在迟欣桐重病之下,她不会有冲动的决定。”
这是顾远第一次从这个冷面少语的兄弟嘴里,听到他对一个女人长篇大论的解读。
“这么了解她?”顾远笑道:“我还记得八月份那会儿,她半夜浑身血的被送来医院,当时你可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才多久,就把人当眼珠子了?”
顾辞没理会他的调侃,拿起茶几上软中华的烟盒,抽出一根咬进嘴里。
没看到打火机。
顾远歪着身体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只打火机递过去,仿古的金属打火机身刻着展翅雄鹰,蓝白的火苗窜出来,映进顾辞冰冷凌厉的眼中。
“晚上我在夜色设局,把你们院长请上。”
顾远虽然不在生意场,但对应酬上的事也略通一二,平白无故请人吃饭,定是有事相求。
国内在器官移植手术这块做得好的,仁和医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即便是放到国际上,也排得上可观的名次。
若真到了需要器官移植的那一步,除非蓝如素带迟欣桐出国治疗,否则一定首选仁和。
这样重大的手术,到时候院长必定要过问。
手术刀最终落在谁的身上不好说,但不落在谁的身上,还是可以提前打个包票。
“你这是要擒贼擒王啊。”顾远看着顾辞沉笃淡泊的眉眼,斜飞入鬓的剑眉平添几分锋利。
别人遭遇这种事,这时候估计忙着想怎么让迟家那边放弃动迟安瑜的念头,而他,却不声不响掐断源头。
果然是未老先成精的狐狸,不怪当初顾承在他手底下一败涂地。
……
另一边,迟安瑜在病房里坐了没一会儿,迟静晚和她母亲过来探望。
迟静晚哪怕努力做出悲伤的样子,可眉梢神采,盖不住那股窃喜,好像迟欣桐病了,她就能有机会进顾家的门。
迟欣桐应付了一会儿,眼中显露出疲态。
迟母几十岁的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忙拉着迟欣桐告辞。
迟安瑜也起身,“你先睡会儿,我下午再来看你。”
迟欣桐点点头。
迟安瑜小心地带上病房门,刚到电梯厅附近,听见里面传来迟静晚得意忘形的声音:“……这次她恐怕熬不过去了吧,等她死了……”
“别乱说话!”迟静晚的话被她母亲打断,“你呀,就是沉不住气。”
迟静晚哼了一声,“我有顾少喜欢,还怕什么。”
“你想进顾家门,还得仰仗迟家,一会儿你去一趟迟老太太那儿,陪老人家多说说话,好处不比整天缠着顾恒少。”
这时,迟安瑜走进电梯厅。
迟静晚看见她,脸色顿时冷下来,倒是迟母,神色如常,显然是没把这个迟家养的骨髓库看在眼里。
“听说你傍上大款了?”迟静晚看见她这副骚狐狸样就来气。
真是人如其名,就是个下贱坯子。
这么说,是因为她有一次看见迟静晚坐在一辆劳斯莱斯上,开车的是个中年老男人。
“恭喜你啊……”
后面的话,因为被母亲扯了下胳膊而顿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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